Petrichor

Иногда нет возможности любить кого-то

Иногда нет возможности любить кого-то的意思是有些爱一直没机会爱。

个人觉得这句话很贴合这篇文章的意境。

感谢大家的阅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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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 雨下的很大，有种别样的紧张氛围蔓延在空气中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雷声乍起，似一簇火点燃了焦躁，幼儿害怕地往父亲怀中缩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去，问问总堂怎么回事，来来往往咋咋呼呼的，吵死了。”伊万忍不下去了，打发身边的保镖去打听消息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算了，还是我自己去吧。”伊万瞬息间改变了主意，“你去照顾好少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伊万随手拿了一把伞，大步迈进雨中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走进总堂里，一个身影躺在地上，即便浑身泥水，伊万也还是认出来了——除了他的小耀，还能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老二啊，你识人不清啊。”组织老大稳居上位，脸色晦明不清。“枕边人是个叛徒，准确来说是个奸细。你这组织二把手怎么当的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伊万面色不善，走到王耀身边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依老大的意思……如何处置王耀。”这句话似乎耗尽了伊万全身力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先审一审，没什么价值了，就由你亲手杀了他。”组织老大突然玩味了起来，“反正是你一个枕边陪睡暖床的玩具而已，相信——优秀的老二不会让我失望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伊万拔出腰间匕首，掐住王耀的脖子，强迫王耀看向他，冰凉的匕首抵在王耀颈动脉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怕死吗？”伊万看起来有些癫狂，眼底通红，手握着的匕首使了些力，刀刃陷进王耀皮肤中，血如断线的珠子一般顺着匕首流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怕啊……”王耀虚弱一笑，“可一想到这世道本就黑暗，成王败寇亘古不变，又觉得……没什么好怕的了。”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咣当。

         伊万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好审的了。嘴硬的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伊万从组织老大的保镖手里接过枪，偷偷擦去眼泪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伊万把枪对准了王耀的头，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砰”的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王耀缓缓倒下，触目惊心的红色和污浊的泥水交融在一起，在地面上勾出惊心动魄的图案。

         而谁都没有听见那重叠在一起的一声“再见”。

         伊万转过身不看王耀，欺骗着自己，可身上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——是你亲手杀了王耀，亲手杀了你的挚爱。

         组织老大见伊万对枕边人也毫不手软留情，更是赞赏不已，当场提拔了伊万，给了他更多权利。

         当夜，伊万久违地喝酒了，喝得烂醉如泥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父亲，别再喝了！”小少爷被伊万疯狂灌自己酒的模样吓到了，又见不着王耀，嚎啕大哭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哭什么！”伊万有些不耐烦地把酒杯一拍，“哭唧唧的，吵死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要阿爹，我不要父亲喝酒！”小少爷难得硬气一回，把伊万的酒瓶酒杯抢过来狠狠摔在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伊万一晃的愣神。讪讪地伸出手拍拍他的头，“好，父亲不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之后的五年里，伊万除了面对和辅导小少爷的时候才是清醒的，其余的时候多是拿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，恍惚间以为王耀还在身边。

         直到伊万一次夜总会喝酒时，遇到了一个小明星，除了长的不像王耀，其余性格、嗓音、习惯甚至名字都和王耀一样。伊万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，当场就把小明星扛进包间里办事。

        太像了，实在是太像了。伊万呼吸一滞。习惯再像，也可以伪装，可身体骗不了人，这个人情动的模样、敏感的地方都和王耀一模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 想到什么的伊万，动作轻柔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 于是伊万包养了小明星，让他做一个“替身”王耀。

         王耀跟着伊万回到住处，小少爷却对着王耀脱口而出一声“阿爹”。

         王耀害羞地挠了挠头，依偎在伊万身上，脸贴着伊万的胸膛。“小少爷认错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小少爷仔细一看，确实和阿爹长的不一样，可真的莫名的像阿爹。

         伊万却是爽朗哈哈大笑一声，揉了把小少爷的头，搂着王耀往内室走。“你喊他阿爹也行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王耀轻轻打了伊万一下，脸上泛起红晕。心底却是一阵讶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阿爹，你像我阿爹。”小少爷喊着。“我又有阿爹了！”紧接着，小少爷像是怕伊万出来揍他一样，一溜烟跑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室中。

        伊万颤着手摸上王耀的脸庞，声音略微发抖，“小耀……”后半句的“你回来了”却藏在心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布拉金斯基先生，”王耀的声音微冷，“我不是你口中的小耀，不要认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伊万一瞬间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，望向王耀冰冷的脸，忍住心痛，“不……你是王耀，唯一的王耀，我唯一的小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又是过了三十二年，王耀五十八岁，伊万五十四岁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此时的王耀已是病魔缠身，时日不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伊万，你帮我拔了氧气管吧，让我走吧。”王耀虚弱地对着伊万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伊万咬咬牙，狠下心拿开王耀脸上的氧气罩。王耀顿时如缺水的鱼儿一般大喘了几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伊万握住王耀的手，眼中是血丝与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担忧与不舍。

        王耀反握住伊万的手，淡淡一笑，使尽全身力气。“这回是真的要说再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伊万极力克制着情绪，勉强笑起来，“再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王耀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王耀的手滑落，伊万才回过神来，早已是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    伊万伸出手，摸上王耀失去生气的脸，似呢喃似自责又似抱怨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耀，对不起……我其实早就知道你是假死换了身份到我身边的，可是老大一直监视着我，我不能与你相认……也许你觉得你替身做的很完美，可是你又何曾知道我的心底是多么痛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 两个小时后，早已成长起来并独当一面的少爷来到了医院，准备拉起伊万，却发现伊万早已停止呼吸多时。

        少爷退后几步，深深向二人鞠了一躬。 

        父亲，阿爹，再见。